文学论文发表之从勇猛却冷血到理智却无奈的转变

所属栏目:文学论文 发布日期:2013-08-21 09:39 热度:

  文学论文发表期刊推荐《短篇小说》,《短篇小说》由吉林省文联主管主办,国际刊号:ISSN:1003-1561;国内刊号:CN:22-1030/I。 倾诉人生百味,追忆似水流年,回味年轻时的冲动与梦想。人间真情,都市风情,乡村故事,袖珍传奇,真情道白,如话家常,娓娓道来。恰似一杯清茶,意境悠 远,回味无穷。《短篇小说》是全国惟一一家专门刊发短篇小说的文学期刊。

  摘要:《赵氏孤儿》是中国戏曲史上著名的悲剧,对该剧的现代话剧改编有多种版本。金海曙通过改编《赵氏孤儿》,对传统的复仇价值观提出了质疑,从一定程度上对传统儒家思想进行了抨击,也对现世人生的选择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赵氏孤儿,不复仇,价值观

  中国历史上四大古典悲剧分别是:《窦娥冤》《汉宫秋》《梧桐雨》以及《赵氏孤儿》,而在传统戏剧中,《赵氏孤儿》最为著名。1912年,王国维在《宋元戏曲史》中,更将其称赞为:“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也。”在十八世纪,这部经典的悲剧曾经被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改编为《中国孤儿》,更在国际上早早的就奠定了其特殊的地位。

  在关于赵氏孤儿的各种文学文本中,纪君祥的元杂剧是最为著名的。元杂剧《冤报冤赵氏孤儿》又被称之为《赵氏孤儿大报仇》,在剧中,赵盾是由于晋王荒淫无道且奸臣屠岸贾献媚进言,加上灵獒事件而不得不出逃最后自杀明志。门客程婴为了保存赵家唯一的血脉,与公孙忤臼商议后,献出自己的儿子,保住赵氏孤儿的命。程婴带着赵氏孤儿到屠岸贾府上甘愿成为门客,背了十六年的骂名。十六年后,程婴终于告诉赵氏孤儿其身世,使得赵氏孤儿复仇成功。

  在纪君祥的改编之中,“赵盾是忠臣,赵氏孤儿从出生开始,就肩负着复仇使命”[1]。无论是善与恶之间的对抗,还是宣扬正义的不可战胜,这一切都是由赵氏孤儿的复仇旅途之中所得到的。程婴与公孙忤臼的牺牲、赵氏孤儿在得知真相之时的复仇,实现了他所存在的一切意义。而无论是赵庄姬、韩厥或者是公孙忤臼与程婴的孩子,他们死的价值,正是在赵氏孤儿的复仇之中,才得以体现与升华。

  而对于赵氏孤儿本身而言,这种社会责任与家族血仇从其一出生就成为他的使命的同时,也成为了他的枷锁与其冷酷性情的侧写。有学者认为,“让赵氏孤儿从一出生就背负着深沉的复仇负担,不仅显示了人生的悲剧性,而且揭示了社会的残酷性以及道德的非人性与相对性”[2]。

  赵武的一身本事,自是从程婴与屠岸贾所教所授,而屠岸贾对于这个继子,也可以算得上是尽心尽力。“教的他十八般武艺,无有不拈,无有不会”“那屠岸贾将我的孩儿十分见喜”,从文本之中,也可见屠岸贾对赵武(屠成)也是尽力的栽培。在他不知道屠岸贾是自己仇人之时,他对于屠岸贾的评价也是十分高的。“俺父亲英勇谁如,我拚着个尽心儿扶助。”“我则待扶明主晋灵公,助贤臣屠岸贾”“可不道马壮人强,父慈子孝,怕什么主忧臣辱。”而程婴利用一个手卷对赵武讲清楚他的身世之后,赵武的转变可以说是令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他他把俺一姓戮,我我我也还他九族屠”这样类似于野蛮的话语,是对一个早上或许还尊敬亲爱的义父而说,而之间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怀疑。十六年以来的赡养教诲在一瞬间化为乌有,甚至这种仇恨比其父其祖更为强烈。我们不难发现,纪君祥在处理这样的一个环节的时候,更像是为了复仇而复仇,为了正义而正义。赵武的所作所为看似是符合人性的,但实际上却是泯灭人性的行为。

  戴在赵武身上复仇的枷锁,与其说是程婴放置的,不如说是纪君祥放置的。正所谓知人论世,在当时汉人不如狗的年代里,这种复仇的指向其实是元代的统治者。于是赵武变得冷血,甚至于绝情,对屠岸贾的复仇,变成了人生的唯一选择。而每个时代都有自己不同的印记,在现代社会之中,这种复仇是否是人生的唯一选择,也被现代人所探讨。

  在2003年,金海曙重新改编了一个剧本,他以纪君祥的《赵氏孤儿》作为一个故事原型和戏剧主题,从一个崭新的视角去解析赵武的复仇,那就是不复仇。

  金海曙对于纪君祥的剧本有着三处较大的改动,影响到了赵武最后不复仇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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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屠岸贾、赵盾与晋灵公形象的改变。赵盾二十年前在先王的授意之下杀了屠岸贾全家,将他赶到了苦寒之地,更是亲手杀了屠岸贾的夫人。二十年后,新王即位,希望能够削弱赵氏家族的势力,于是召回了屠岸贾。在屠岸贾与赵盾你争我夺的过程中,看似是屠岸贾挥剑出击,实际上幕后的主使人就是晋灵公。在整部剧的最后,程婴与屠岸贾都希望晋灵公能够“圣裁”,可是晋灵公却一句“这是你们的事,不是孤的事”,看似是让屠岸贾看着办吧,可接下来“王室凋零,没有什么人才,这人,给孤留着”,就保住了赵武的命。而屠岸贾与程婴二人,似乎才明白过来。杀死赵氏满门的不仅仅是屠岸贾,更有晋灵公,而屠岸贾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晋灵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而晋灵公通过两次手段,将两个大家世族的权力削弱到极点,从而巩固了自身的地位。那么在“血腥杀戮、斩草除根的政治斗争、权势倾轧中,赵盾与屠岸贾不是忠奸正邪斗争的双方代表,而是玩弄权术、借势借力以巩固地位、剪除异己的冲突中相互敌对却彼此欣赏、惺惺相惜的一对”[3],而晋灵公,则成为了雄才伟略的代言人。通过这样的一个改编,悲剧的前提发生了一系列的置换。从正邪对立变成了权力斗争,从奸臣杀忠臣变成了受害者杀仇人,为最后悲剧的改变埋下了一个巨大的伏笔。

  这二人的形象从完整的“忠义之士”改变成为各有自己心中小算盘的官吏,虽然也有牺牲的悲壮,但是我们却可以从其中看出他们的牺牲并不是那么的纯粹,是有一些杂质掺于其中的。而这二人牺牲的不纯粹,也使得剧本中的悲剧意味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从被奸人所害的悲愤转化为了残酷政治斗争下的无奈,使得最后赵武的选择增添了更多的逻辑性。

  其次是赵朔戏份的改变。在纪本中,赵朔的戏份不多,只是在赵武出生之前有过出场,为赵武取名,更将赵武定义为赵氏孤儿,从名字上希望他能为家族报仇雪恨,在婴儿尚未出生之时便增添了悲壮氛围。而在金本之中,赵朔却成为了赵屠两家正面对立的导火索。赵朔押解锄麑去屠府,被顾候阻拦不让见屠岸贾,争斗间无意伤了被封了官的西域灵獒。赵盾打了赵朔一顿后将其送往屠府,提弥明不服,率领骁骑营包围屠府,拉开了决战的序幕。在金本之中,赵朔被刻画成了一个心胸狭窄、毫无城府、不懂隐忍、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正是因为赵朔的自作主张,才使得屠岸贾有机会对赵家下手。如果说,二十年前的故事和晋灵公的暗示是赵屠两家争斗的根本原因,那么赵朔的无知则是赵屠两家正面展开厮杀的直接原因。赵朔的形象看似只是一个人的形象,却可以看出作者在其背后所暗指的事物。在二十年间,赵家“始终占有政治上的优越地位”,也使得赵家开始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这也就是晋灵公要对赵家下手的原因。赵家之所以还能够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完全是靠着赵盾的政治资本与政治盟友,而赵家的下一代则已经垮了。可以说,赵朔的形象,是赵家的一个缩影,而这种一代不如一代的隐喻,则是为赵武失去了最后的血性,做了一个隐秘的铺垫。

  而金海曙对于“赵氏孤儿”进行的最大的改编,也是人们所争议最大的部分则是赵武的不复仇。在戏的结尾,西域灵獒老死,而屠岸贾也在晋灵公的猜忌下准备加封镇国公。屠岸贾从赵武(屠勃/程勃)的名字中,似乎发现了什么。在赵武询问程婴的过程中,程婴终于忍不住告诉了赵武他全家是被屠岸贾杀死的事实,并希望赵武去报仇。赵武起初并不相信,可最终相信了以后,却不愿意报仇,称“我不认账”“不管有多少条人命,它跟我也没有关系”。最终,在真相大白之后,晋灵公喜出望外,将赵武带回宫中,程婴也被顾候所杀,只留下屠岸贾呆滞在台上,任凭大雨冲刷。

  赵武最终放弃了上一辈人们的恩怨情仇,选择了一条自己的路,这是一条自由的路,也是一条无奈的路。在现代社会,每个人都有权利自由的选择个体的生活,而并不是像传统社会的儒家文化思想之中,只能追随父辈所安排的道路前行。屠岸贾养育了赵武十六年,对他像对待自己的亲身骨肉;十六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与上辈的恩怨毫无瓜葛,甚至能够在屠岸贾死后继承爵位,赵武凭什么要向屠岸贾报仇。如果赵武报了仇,那这十六年屠岸贾对赵武的恩情,又如何来报答呢?“它跟我也没有关系”这不仅仅是赵武被可怕的现实所压垮之后所寻求的托词,更是他对于人生道路上面临选择时的回避。他不愿意去接受上辈留下的遗产,更不愿手持利刃面对养育了他十六年的义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武是有人情味儿的,至少他懂的感恩。“爹,您是我爹。屠太尉养育了我十六年,他也是我爹”。当程婴怒斥他“认贼作父”之时,程婴自己却没有想到,这一切恰恰是他造成的。程婴为了选择对屠岸贾最为残忍的报复,而选择让他“认贼作父”。而让赵武所崩溃的,恰恰是血海深仇、养育之恩之间的无止境的冲突。这多重的原因给了他一个最为理智却也最为无奈的答案,“它跟我也没有关系”。

  “旧时的一切后果要新成长起来的‘赵氏孤儿’一人承担,在客观上对个人生命存在的意义和力量形成了一个不容回避的质疑。”[4]在当下社会,新生的个体生命在面对抉择的时候,面临人生的两难境地之时,新旧的两种人生观与价值观总是给人生的选择带来更多的艰难。这不仅仅是对于赵武的疑问,更是作者面对当下社会而发出的疑问。

  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之中,作者面对相同的母题,会有不同的叙述方式与构思模式,而两相对比才可以体会到时代的差异与文化的推演。在纪君祥创作《赵氏孤儿》的时代中,汉人的国土被蒙古人所占领,而与此同时,元代统治者将统治区域内部按照种族分为蒙古人、色目人、汉人与南人,汉人与南人受到了极为不公平的待遇,激化了民族矛盾与社会矛盾。而纪君祥作为剧作家,紧抓时代的特色,肯定自我牺牲与向邪恶斗争的精神,将矛头对准异族统治者,旨在维护正统、反元复宋。屠岸贾的形象是影射当时的元代统治者,嗜杀暴虐,而在斗争之中,赵武的个性是剧作者希望的,剧作者希望出现一个像赵武一样,武力高强,更有决心恢复汉室的领导者。而作为一个造反的领导者,冷血、无情是必要的条件之一,所以赵武的性格才被如此塑造。同时,纪君祥也描绘了一个反抗的过程,先是如程婴献子一般的牺牲,接着是长时间的隐忍、积蓄力量,最后就是一场伟大的复仇。这是纪君祥所希望的,也是当时民众的普遍愿望。

  而金海曙身处的时代与纪君祥不同,自然在剧本之中添加的元素也就大相径庭。相对于纪君祥的时代,金海曙身处的中国现代社会中,民族矛盾与社会矛盾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移。民族融合一步步加强,汉民族也重新恢复了大体上的统治地位,民族矛盾已经转化为中华民族统一与西方意图分裂的矛盾。而在元代的社会矛盾大体上是由于民族矛盾演变而来,而当今中国的社会矛盾更多的是民众道德品质与意识形态的矛盾。在当今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已经在五四、文革等活动中消失殆尽,而新道德却尚未建立起来,整个社会道德层面显得尤为混乱。中国人在富起来之后,如何智起来是一个新的命题。传统儒家倡导的忠孝,在新时代的背景下如何诠释;面对子从父业与父债子还,子辈的新生命是否能够拥有自己的选择权;生命的平等与奉献牺牲之间,是否依旧是如同旧时代一样的关系。这些问题金海曙都将自己的思考融入剧本的创作之中,并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与观点。

  从勇猛却冷血的反叛者的代言人,到理智却无奈的新中国人的代表,赵武形象的改变不仅仅是文学艺术上的改变,更是时代的印记。

  参考文献:

  [1]刘玉.论“赵氏孤儿”故事演变及其文化意义[J].江苏经贸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2(6):31-34.

  [2]刘家思.复仇母题的现代性置换——论林版《赵氏孤儿》的审美特征[J].四川戏剧,2004(2):35-37.

  [3]吴戈.《赵氏孤儿》的文化改写:古代/当代/中国/外国[J].上海戏剧学院学报,2004(3):12-24.

  [4]刘雅.“非常时期”的戏剧举动——话剧《赵氏孤儿》走上舞台[J].上海戏剧,2003(6):27-28.

  [5]子衿.孤儿可以不复仇的三个理由[J].艺术评论,2003(1):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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