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论文发表啼得血流无用处,不如缄口度残春

所属栏目:社会学论文 发布日期:2015-02-06 17:31 热度:

   摘 要:方方的中篇小说新作《惟妙惟肖的爱情》以退休老教授禾呈的双胞胎儿子惟妙与惟肖的求学和从商经历为对照,将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动荡、生命的疼痛铺设在小说中,让两代人的生命对碰在历史与潮流之下。小说虽以爱情为名,然则爱情是缺席的,取而代之的是名和利。“进化”和“退化”两种历史观在辩驳中互不相让,方方却并没有给予厘清,而是持中立态度。但作者对知识分子表现出了一如既往的亲之近之惜之怜之,呈现出了他们面对时代变化既不想随波逐流又心有不甘的尴尬状态和矛盾心理。

  关键词:文学论文发表,方方,爱情观,历史观,知识分子

  方方在上世纪90年代初创作并发表的短篇《禾呈》《金中》《言午》等,因未受到选刊青睐而不大为读者所知。最近,由《禾呈》续写的中篇小说《惟妙惟肖的爱情》,发表在《花城》2014年第2期上,随即被《北京文学》2014年第4期和《小说月报》2014年第5期转载。被埋没的《言午》《金中》《幸福之人》三篇小说也由《长江文艺・好小说》重新挖掘出来,于2014年第4期与读者见面。可以说,《惟妙惟肖的爱情》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比起90年代那些描写知识分子的小说,思考更加深刻,矛盾更加尖锐,也更容易引起人们的共鸣。究其原因,这篇小说渗透了新世纪以来各方面的剧烈变化,以及这种变化带给知识分子的冲击,尤其是个人内心的冲击。当今社会,“历史”“文化”“知识分子”这些字眼无一不秉承时代的悲剧元素,爱情、婚姻、历史、文化、知识分子这些以往金光闪闪的名词纷纷被拉下祭坛,成为名利的下脚料。

  一

  当《长江商报》记者卢欢就这篇中篇小说对作者进行访谈时,方方坦言,她本来是准备全力写惟妙和惟肖双胞胎的爱情,只是写着写着,想法便有了改变,爱情仅仅成了点缀。但小说题目并没有变动,“爱情”二字因此成了反讽,再加上双胞胎主人公的名字:惟妙和惟肖,就变成了“惟妙惟肖的爱情”,这似乎更加是画虎类犬。有学者曾提出:“方方是鲜明地站在女性的立场上的,因此爱情属于女性的一方,世俗属于男性一方。”① 然而,也有人分析方方多篇涉及爱情的小说时指出:“方方的小说在告诉我们:世俗引领女性沉沦。”②果然,在《惟妙惟肖的爱情》里,遍观全文,几乎没有一段单纯的爱情,爱情不单单在男性世界里缺席,在女性世界里也已经绝迹。方方对此坦言:“我本人对那些所谓真正的爱情原本就持有不信任感。所有爱情都是有条件的。有的人图实惠,有的人看得透彻,对此会抱有另一种无所谓心态。”③

  禾呈和老婆是未婚先孕,他们的两个儿子也如此。他们在婚姻爱情上的经历如此相似,这和他们的爱情观是分不开的。诚如方方自己所言,小说中的爱情观分为两类:图实惠型和看得透彻型。前者以禾呈老婆和两个儿子的前妻为代表,后者则以禾呈和惟妙为代表。这部小说最奇特之处在于,爱情的笔墨看似轻描淡写,却将紧要处写得入木三分。凡于情爱之言论,犹如直面惨淡的人生,人性之恶赤裸裸地横陈在读者面前。实惠型爱情自然不足一谈,但后者同样值得诟病。方方自己说,禾呈和惟妙这种人,用世俗标准来着,是情商低。其实与其说是情商低,不如说是自私。很多书生型知识分子,外在表现经常显得很自私,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不自私是什么样的。两代人、两组人,爱情在他们那里都进行不下去。如果说老一代尚且相濡以沫慢慢将爱情熬成亲情,倒也温馨;年轻一代就没有这份耐心了。当最初的激情落潮后,他们的私欲得不到满足,则会毫不犹豫地寻找下一场“爱情”,于是惟妙与惟肖二兄弟相继离婚和被离婚。可见,爱情在这部小说中是被全面解构的。左一刀右一刀,三下五除二,扯碎温情脉脉的面纱,现实与名利露出本来面目。

  惟妙老婆和马小珍在离婚时都想大闹一场,结果却都是三言两语草草收场。惟妙老婆面对惟妙的薄情寡义愤然问道:“说到底我也跟你过了这么多年,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说走你就让我走,而且还这么从容。”惟妙只一句就揭穿她的虚伪:“至于感情,这就不用谈了吧?你决定跟那个男人时,你也只想过跟他的感情,并没有想过你家里的感情是不是?”而惟肖夫妻,甚至还不用揭穿相互的虚伪就急着讨价还价,开出条件。如果说

  钱锺书的《围城》写尽人世浮夸、虚伪,但也有一抹爱情的亮色,那么方方这篇则是一部以爱情为名,却从头到尾找不到一点爱情的小说。不得否认,很多时候,这就是现实,作者只是以小说的方式去还原真实的社会现象。

  二

  禾呈、禾呈老婆、惟妙、马小珍一家人,本科都是学的历史专业,三句不离本行,一家人说话总是不由自主地引经据典。“历史”一词在小说中出现的频率极高,被他们随手拈来又随手丢弃。其实,小说中真正拥有独立历史观的只有两个人:惟妙和表姐雪青。他们也活得最淡定,宠辱不惊。惟妙认为,“知识分子的历史就是一部倒退史。无论从人格、能力还是思想,一段段历史看过来,看到的全是退步”。他最不满的是当下:“学生们叽喳着想要买的书,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反过来也一样。现在的学生,自小光顾考试,全无读书时间,他们的阅读史尚在童年期,尽管他们身体都长得牛高马大,壮硕雄伟,脑子里的沟壑却未经书本打磨,粗糙不堪。他们的思想史也未能正常生长,一开口说话,幼稚得惟妙恨不能建议他们去重读幼儿园。惟妙想,如此四肢发达,又如此头脑简单,他们将来该怎么办?”

  对于惟妙,方方没有直接提出批评,只是用实际情况一次次地给他泼冷水。他没有爱情,甚至没有朋友,父母也渐渐对他不满。是的,他坚守道德,坚持不同流合污,但是缺少一个人应有的温情和热情。与之相对的是小说中的马教授,他虽然年纪大了,却总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对于世道总是满腹牢骚,什么做学问应该“述而不作”、青年教师不该爆粗口等,可是“这些话,谁会去听”。说到底这是个成功学大行其道的社会,如果一个人没权没钱没势,理论再宏大也没有人去听。现实中的腐化、堕落,却到处把人心用烈火炙烤。

  但是对于时代,方方并没有过多地着急。“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定数,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宿命。时代和人,他们彼此相互欣赏,不就够了?”这是表姐雪青的历史观。透过表姐雪青,我们可以和方方直接对话。一个时代的弄潮儿,往往是对时代最熟悉的人,他们的眼光最毒,下手也最狠。世界是年轻人的,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世界,而有什么样的世界,就有什么样的人。他们永远都相互匹配,用不着他人操心。    一种退化的历史观,一种进化的历史观,究竟哪一种历史观是正确的,方方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套用《涂自强的个人悲伤》里的一句话,“这是一个充满混沌意味的时代”。专门研究方方创作的学者李俊国认为:“文学创作,在方方这里,不再承载揭示重大社会问题、描绘时代风云、文明与野蛮、解放思想、拨乱反正一类的时代意志或‘广场意识’,而是作为以文学方式去体验解读,传达人生的复杂与神秘。”④ 换句话说,方方的小说并不负责给你一个颠扑不破的价值观,而是还原现实生活,竭尽所能地展现一切细节和对话。

  三

  虽然方方对于时代持一种“零情感”的旁观者态

  度,然而对于知识分子,方方始终无法真正做到“零情感”,始终是亲之近之惜之怜之的。也就是说,方方从不“忧世”,但“忧人”――“方方是基于现世的荒原感,一种不可言诉而无处不在的忧人情怀。”⑤ 禾呈的时代是唯政治的,惟妙的时代是唯经济的。“这两个时代,呈现的外在现象反差如此之大,可谓南辕北辙,但本质上却是一样。都是不适宜知识分子存活的时代,都是不尊重知识的时代,甚至都是伤害尊严伤害人心伤害文化的时代,都不是一个好时代。”在访谈中方方如是说。在方方的眼里,时代只有适宜知识分子生存的和不适宜知识分子生存的两种,只要是不适宜知识分子生存的时代,哪怕其物质文明再发达,都不是好时代。

  在好时代里,市民阶层对知识分子尊之重之,而在坏时代里,市民阶层对知识分子轻之蔑之。知识分子和市民阶层的矛盾,入木三分地表现在禾呈一家人之间的辩驳中。许多次争执后,禾呈和惟妙成为读书永乐派(即知识分子),而禾呈老婆和惟肖则是读书臭屁派(即市民阶层)。虽然读书永乐派学历高,理论水平也高,但由于缺乏动手能力和挣钱能力,在家明显处于弱势,于是这一场场辩驳就显得非常有意思。然而,随着惟肖带来的非凡的物质享受越来越深入人心,家里的读书永乐派和读书臭屁派的阵营似乎慢慢有变动。禾呈开始出现倒戈的嫌疑,开始接受表姐雪青的“赠言”,让惟妙不要和时代拧着干,要学会跟它合作。然而,当一切乱到极点,惟肖以高中生水平混了个北大博士,并且被惟妙所在大学请来做励志演讲时,连一向支持惟肖的禾呈老婆也替惟妙打抱不平。方方写道:“这个瞬间,家里的读书永乐派似乎占了读书臭屁派的上风。”“这个瞬间”,也仅仅只有一个瞬间,作者四两拨千斤,四个字极尽讽刺之能事。惟肖最后以一敌三冷笑地说:“你们这些研究历史的人到死都不明白,历史它就是戏子,给谁演戏就为谁化装。这世界只属于当代,从来都不属于历史。”一番话,说得禾呈和惟妙无言以对。是的,当无知到极点,便没有必要也不知道怎么去辩驳了。只能叹一句:“啼得血流无用处,不如缄口度残春。”

  “有时候,人们无奈到连说它的兴致也没有了。于是只剩了长叹。这篇小说大概就只是我自己的一声长叹,如此而已。”⑥ 方方如是说。

  小说逼真、生动地将知识群体在社会转型期角色的转换、选择的艰难,以及他们无奈的现实生存状态和人生际遇,真切地展现在了读者面前。“理想在内心是完满的,但又不能不向现实妥协。”⑦ 方方不是一个脱离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她的创作在一种两难境地中挣扎,在对理想、信念的恪守中,又表现出一种对现实的无奈。社会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有时令人目瞪口呆,有时把人伤得体无完肤,包括作者在内的知识群体却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又不愿意随波逐流,甚至不由自主地被迫融入其中。对于这些变化,唯有一声声叹息。

  真正的作家总是有感于民众之疾苦,用自己的笔墨与大爱的心灵感触社会的煎熬。所以,每每读罢方方的小说,总不免有忧国忧民、顾影自怜之思绪。作为一名读书人,短短数十载,不舍我之追求,洗净心灵,坚守一颗向道之心,求道犹如暗夜行路,得道犹如暗夜衣锦还乡。这也是一种风景。

  ① 贺绍俊:《质疑爱情的合法性――读方方近期的几篇小说》,《当代作家评论》2003年第5期。

  ② 张志忠、王永贵:《世事浮沉中的知识者与女性:弱者如何选择――方方近作评述》,《当代作家评论》200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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