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古建筑传承及城市发展——从古代的“建造”说起

所属栏目:历史论文 发布日期:2012-11-17 09:13 热度:

  [摘要] 本文从不同文化领域的人对 “维持记忆”“建造”的不同方式及其文化原因说起,进而分析了这些不同导致他们对“古建筑保护”的理解及保护措施不同。基于这些不同,引发了他们对于现代城市和建筑认识上的差异。最后提出,设计师在建造时就应该考虑保存的可能性。

  [关键字]建造,维持记忆,古建筑保护,构件保存,精神保存,文化差异

  1 前言

  约翰·罗斯金提出,“有两种事物可以帮助人们记忆,那就是诗歌和建筑。其中建筑对记忆的帮助更大,因为它是用双手建成的、用眼睛看到的事物,比诗歌更有体验性。”[1]然而,文化差异导致了他们对于维持这段记忆的媒介不同,建造的方式也大相径庭,进而导致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们对于“古建筑保护”的态度不同,延伸到对于当代建筑和城市的发展态度不同。所以,“古建筑保护”的差异可能从“古建筑”建起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2 西方、日本、中国对 “维持记忆”“建造”的不同方式及其文化原因

  2.1 西方依靠物质维持记忆

  众所周知,西方对于物质、写实非常看重,这点从绘画、雕塑也可以看出。

  在古代建造时,也多使用石材,例如帕提农神庙、万神庙、古罗马斗兽场等等,靠物质的遗存保持记忆,自然希望它们不仅耐久,而且能够永久。

  2.2 日本不靠建筑来维持记忆,不在意重建

  日本自然灾害严重,经常重建,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建造时就做好了被毁坏的准备,丝毫不畏惧重建,甚至对于重建还有一些期盼。这给新科技和时尚带来了可能性,也是日本成为科技和时尚前沿的重要因素。

  正因为此,日本的建筑也多使用新材料和新技术,较为多变。

  2.3 中国重视精神留存而非物质

  中国文化向来在意精神留存,从国画中和诗歌中就可以看出,艺术更多是作为精神的传达而非物质遗存和写实,古物的收集更是从唐代安禄山才开始[2]。这就产生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我们的历史相对长,但古物研究和收藏的历史却相对短。在中国的文化中,更在乎精神层面上的保存,而不看重物质是否断裂[3]。自古而来,中国人较为内敛,而精神活跃,喜欢“托物言志”。然而,“物”只不过是诗人“托物言志”时所“托”的东西罢了,少有人会在意“物”是否真实存在过,是以什么样子存在的,是否保存了下来。

  正因为对于物质遗存的不在意,中国人使用的建造材料多为木材,相对于西方的石材显然更易毁坏。

  3 西方、日本、中国对“古建筑保护”的理解及保护措施

  对于“建造”“维持记忆”的做法不同,必然导致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们对于“古建筑保护”的措施大相径庭。

  3.1 西方的“古建筑保护”

  西方强调不拆毁古建并保存建筑构件,不在意建筑的风貌已改变[4]。例如,西方的城市里充斥着古老的建筑和街巷(图1),建筑的构件得到了保存,甚至威尼斯城在几百年间几乎没有变化。因此,西方的新建筑发展自然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诺曼·福斯特认为,“这是有问题的,不能只是因为建筑古老就不拆除它。相对来说,日本在此较为开放和明智[5]。”但是柯布并不认为这有问题,他在体验帕提农神庙的时候一样能感受到当时的那种震撼和神圣。“帕提农虽说不是永久的,但是它存在了很长时间。尽管有分解和重组,尽管火烧过,爆炸过,地震过,尽管用作为教堂或其他功能,尽管它的木结构全都没了,尽管大部分装饰和至少一半的石柱框架都没了,它仍然是帕提农。” [6]

  3.2 日本的“古建筑保护”

  3.2.1 日本伊势神宫的重建

  路易斯·康认为,形制并不仅是表面上的[7],这点对伊势神宫来说尤其贴切。伊势神宫每次重建时的屋檐、大梁的位置有所改变,初始看去,可能体会不到其一致性。然而,中心空的庭院、卵石铺地和篱笆等象征精神空间的场所的一致性得以了延续,重建并没有影响其形制的改变[8]。

  伊势神宫作为日本最重要的宗教建筑,每隔20年即重建一次,这无疑也给日本文化中对于的重建观念带来了影响,对日本新建筑的维持时间长短埋下了根深蒂固的文化原因。

  3.2.2 日本新建筑维持时间相对较短

  除了伊势神宫重建在日本文化中关于“重建”造成的影响,还有一些实际建造上的原因。日本的建造成本相对于地价来说很低,又由于遗产税的影响和日本对于新技术新材料的追求,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日本建筑的重建[9]。

  3.3 中国的“古建筑保护”

  在中国的城市中,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地标建筑,这令西方很疑惑。然而,作为文化的最佳载体,中国的文字却是世界上流传最久的,承载着其精神遗存,文字的影响力在中国的大街小巷都能随处体会得到[10]。中国的孩子在现代的建筑里朗诵唐诗宋词元曲,却甚至需要跋涉千里才能从直接感观上读出历史的遗存,这在西方看来几乎是不能理解的。

  这从雷峰塔的重修就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建于五代的雷峰塔采用的结实沉重的砖石做塔心,较轻的木材做飞檐、平台。重建的雷峰塔与原来的雷峰塔从材质上和建构方式上都大有不同。但是人们丝毫没有介意这一点,它的存在代表着一种象征,是西湖所不可缺少的精神依托。这也类似于“托物言志”,“物”是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精神的寄托。雷峰塔重建的总设计师也称:“重修不是单纯的复原”,“技术上是现代的,形象上要能传达历史信息。” [11]

  4 西方、日本、中国在现代城市规划和建筑上的差异

  西方、日本、中国对“古建筑保护”的理解及保护措施的差异,必将导致其在现代城市规划和建筑上的差异。

  西方不追求光鲜的建筑外表,看重的是整个城市的活力。他们将建筑看做是城市流动的“摩擦力”,如水流般,带来不同的空间体验。各种各样的建筑由其对城市的贡献达到永恒[12]。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西方的城市中会有很多的广场,为什么西方的建筑形式和材质一直未改变了。

  日本除了建筑更新速度快,城市的变化也十分迅速。日本由于遗产税较高,继承人必须要缴纳50%的税。于是很多情况下,建筑及地块的继承者需要卖掉其中一块地,将另一块地重建[13]。这也导致了日本的地块越来越细碎,建筑的更新速度也很快。

  中国由于不太看重物质的遗存,所以近年来也不断地尝试新的建筑。国家大剧院和央视大楼的诞生也证明了这一点(图2)。 然而,中国的城市结构还是较为内敛的,人的城市性较为微弱,习惯在自己的区域内活动。例如,如果问一个在杨浦区居住的上海人关于浦东的事情,虽然只有一江之隔,但是他们可能几乎一概不知。他们发生城市行为的范围很小,最远可能就到杨浦的区中心购物、活动。这点可能也是古代中国人行为方式的延续:古代中国几乎没有城市性的重大节日,在过节日的时候往往登高、扫墓、家庭聚会等,很少在城市层面上发生一些大型的活动[14]。这从古代城市的平面布局也很容易能看出——古希腊城市的肌理中,很明显充斥着公共活动空间(图3);而中国的城市,无论长安还是汴梁,都没有城市广场或公共活动场所。

  5 结语

  不同文化差异下对建筑的保存给我们很大启发。其实,分析下来,对于物质保存和精神保存也没有绝对的界限。例如罗马的陵墓,虽然遗存下来了,人们也能感受到那种纪念的气氛,但是在祭祀谁?他做过什么?这些问题却很少有人回答得出来[15]。有时,保存的只是一种类似“基因”的感觉。例如,单独看一对父子的眼睛、鼻子等等,可能不会发现太多的一致性,然而,当它们组合后,却能明显地看出他们是父子。这就类似于建筑“形制”的延续,一种风格的建筑,不一定必须完整地恪守固定的比例、尺度和做法,但是却很轻易地看出风格上的差异。

  我们现在创造的即是今后的“古建筑”,那么,我们在建造时应该采取怎样的态度?我认为,在设计的时候就要考虑修复的可能性。例如蓬皮杜艺术中心,外露的结构虽易破坏,但是可以更换,而里面的结构却无法替换,结构的整体性还是会下降很多,这就是设计时没有对维护的便利性做太多考虑的结果。[16]对于构件来说,耐久性本身就不好,也许就应该设计成容易更换的,这样,才能在建造时就给“古建筑保护”和“记忆的遗存”带来便利[17]。

  参考文献:

  [1] Adrian Forty, “Memory,” in Words and Buildings: A Vocabulary of Modern Architecture (London, England: Thames & Hudson, 2000): 211; cf. Stanford Anderson, “Memory in Architecture,” Daidalos 58 (December 1995): 23.

  [2] Pierre Ryckmans, “The Chinese Attitude Towards the Past,” Papers on Far Eastern History 39 (March 1989): 4.

  [3]同上.

  [4] Edward Ford,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Impermanence: The Illusion of Durability,” Harvard Design Magazine 3 (Fall 1997): 12.

  [5] Botond Bognar, “What Goes Up, Must Come Down,” Harvard Design Magazine 3 (Fall 1997): 37.

  [6] 勒·柯布西耶《东方游记》,管筱明 译,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7年1月,p172; cf. Ford, “Chinese Attitude,” 3

  [7] Arata Isozaki, “The Problematic Called ‘Ise’,” in “Japan-ness in Architecture”(Cambridge, MA: The MIT Press, 2006):128.

  [8]同上,126,128 ; “Identity over Time,” in “Japan-ness in Architecture”, 133,134

  [9] Bognar, “What Goes Up,” 34.

  [10] Ford, “Chinese Attitude,” 2

  [11]新民晚报记者,“雷峰塔重建总设计师称:重修不是单纯的复原”,新民晚报,2001/03/13 09:32 ,文化教育版。http://edu.sina.com.cn/i/22456.shtml(2011/12/5引用)

  [12]Ignasi de Solà-Morales, “Liquid Architecture,” in Anyhow, ed. Cynthia C. Davidson (Cambridge, MA; London, England: The MIT Press, 1998): 43.

  [13] Bognar, “What Goes Up,” 34.

  [14] F.W. Mote, “A Millennium of Chinese Urban History: Form, Time, and Space Concepts in Soochow,” Rice University Studies 59, no. 4 (Fall 1973): 58.

  [15] Forty, “Memory,” 206.

  [16] Ford, “Theory,” 4.

  [17]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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