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性城镇景观方法的应用

所属栏目:建筑设计论文 发布日期:2020-02-27 10:29 热度:

 

  一、引言

  规划需要尊重历史,体现当地文化的独特性,并对我们共同的过去、集体的记忆、文化的根基表达友好性。只有充分了解“我们从哪里来”,才能更明确“我们往哪里去”。然而,在过去以抢救为目标的保护模式下,规划更多关注文物本身及其反映出的历史价值,往往忽视了历史对当代及未来发展的意义。对某一历史片段的厚此薄彼,会造成一个地区历史环境的不连贯,缺乏整体性,甚至出现为了造唐宋仿古街,拆掉现存明清街的“建设性破坏”。整体历史环境是一个地区宏大的历史叙事背景的反映,通过应用历史性城镇景观的方法,有助于将城市历史空间梳理成不同的历史层积,并从中发掘更多的历史文化遗存,建立起个体记忆与集体记忆之间的联系,使历史文化遗产成为我们共同的资源财富,并帮助我们更好地面对未来。

历史性城镇景观方法的应用

  二、对历史文化的认识:从对立面变成共同体

  对历史文化遗产的认识是一个逐渐丰富的过程,从文物个体到建筑群,从文物本身到所处的历史环境,从建筑遗产到城市遗产的演变,体现了人们对历史文化广博与深邃的系统性认识过程。虽然在大建设与大破坏并存的时代,我们失去了很多历史文化遗存,但毕竟在不断总结经验教训的基础上,逐渐形成了一套相对完善的遗产保护体系。欧洲的历史文化保护源自对纪念物等遗产的保护与继承,以大量宗教及封建贵族的建筑遗存为代表,他们反映出精英文化的倾向,虽然遗产概念的不断扩展、文物价值认识的不断外化,使很多街区、城镇、区域陆续成为遗产保护的对象,但是在“谁比谁更有价值”,“过去和今天哪个更重要”的争论始终存在。2005年的《维也纳宣言》首次提出了历史性城镇景观(historicurbanlandscape)的概念,这一概念被视为遗产保护界对过去二三十年争论所形成的一个基本共识[1],即遗产虽然集中体现了某个历史时期的价值,但其客观上是由多个历史层积不断累加的综合结果。因此我们对历史文化遗存的认识,跳出了原有的保护范式,对遗产本身的认识,从静态片段性的转变为历史层积性的;对遗产环境的认识,从孤立无关的转变为整体联系的;对遗产保护的目的,从保存历史转变为为了明天更好的发展[2]。城市历史空间曾经被视为快速发展的绊脚石,甚至是城市现代化风貌的对立面,而在历史性城镇景观的概念指引下,城市历史空间成为联系历史与未来的纽带,是古今对话的窗口[3]。同时,更重要的是,它并不仅限于如孤岛一般存在于现有城市中的保护区,而是人们生长于斯,成长于斯的整体环境,很多司空见惯的空间要素既是历史的反映,也是未来发展的重点,既联系着我们的过去,也影响着我们的未来,这种因整体历史环境的纽带作用而形成的连续时空观,使历史文化遗产成为我们发展的共同体。

  三、通过历史性城镇景观的方法更好地理解历史环境

  2009年世界遗产中心在《将历史性城市景观纳入<操作指南>的报告》中首次提出“历史性城镇景观方法(historicurbanlandscapeap-proach)”,也被称为“行动纲领”。虽然报告中提出了适用于大多数地区的六个步骤,但也强调基于不同地理文化背景的因地制宜与方法创新。但无论如何变化,其最基本的工作是对历史空间环境的充分理解与价值认识[4]。1.友好面对历史文化遗产的三个层次友好面对城市历史空间有三个层次,即保护、理解、融入。对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是为了使其价值能够完整、真实地传递给后人,避免自然或人为破坏带来的历史信息缺失,这是友好面对城市历史空间的基础。从以抢救为出发点的被动保护到融入可持续发展的文化资源,其中间环节是通过新的技术与方法更好地理解城市历史空间本身,理解城市历史空间在宏大历史叙事与个体记忆之间发挥的纽带作用。在此基础上,作为参与其中的个体,才能切实将历史文化的发展融入每个个体自身的发展,以及某个片区的局部发展中,最终形成历史文化的传承与整体发展。2.历史性城镇景观方法的中间作用通过历史性城镇景观的方法,对城市历史空间进行纵横两方面的剖析,能够在不同领域、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呈现方式的片段化历史文化要素之间,产生直接或间接的相互关系,这种相关性构成的网,串联起各种历史文化遗存,呈现出更为立体、更为丰满的历史场景,而这样的整体性历史环境,一方面能使历史文化遗产产生群体效应,价值叠加,影响扩大;另一方面,能使过去和当下甚至和未来的关系更为密切,并使网罗其中的每个人都与之产生更为密切的关系,历史文化不再是遥远的过去,也不仅是一段别人的记忆,而是由很多个体记忆构筑而成的集体记忆。3.重新理解城市历史空间的构成体系城市历史空间,并不仅仅是目前各种保护区范围的简单拼合,其构成体系可以分为层次和要素两个方面。城市历史空间在纵向层次上包含了“历史城区—历史地段—历史街区—历史街坊”四个具有层层涵盖关系的层次,每一个层次都是由结构要素主导形成的空间环境,不同层次表现为随时间的叠合累加,以及在空间维度上的拼接共存;历史空间在横向要素上包含了“历史性建筑—历史性开放空间—历史性环境要素”三类具有平行关系的要素。而历史性开放空间与历史建筑共同形成了历史肌理。历史性开放空间按照其公共性的类型,又可分为历史性场所和历史性景观。历史性景观又包括历史风貌道路/街巷、历史公园、历史河道等。纵向层次体系的建立对保护城市历史空间的完整性具有重要意义,层层套叠的空间范围反映出城市历史空间在不同层次上的整体价值,因此其保护范围的确定及其保护目标也应以保护其历史空间的完整性为原则。横向要素体系的建立是为了更有针对性地确定保护目标。不同历史空间要素的类型不同,价值也不同,其保护的目标与方法也不同。历史建筑需要保护其真实性,历史景观环境需要保护其整体性,而历史场所需要保护其延续性[5]。由此可见,城市历史空间是一个由多层次多要素共同构成的时空复合的综合体系,具有更丰富的构成要素,也更贴近当代人们的生活环境。

  四、通过历史性城镇景观方法研究上海的城市历史空间

  上海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具有独特的海派文化,在早期的城市规划中就已反映出历史保护的思想。目前,上海已建立起一套点线面相结合的历史风貌保护体系,包括了历史文化风貌区、历史风貌保护道路及河道、优秀历史建筑及保留历史建筑和文物三个方面的保护对象。其中,最早列为保护对象,也是最能代表上海历史文化的是2003年确定的中心城区的12片历史文化风貌区,共计27km2,约占上海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建成区面积的1/3,集中反映了上海自1843年开埠以后,形成的东西合璧、海纳百川的近代都市风貌和空间格局。1.近代历史层积:体现万国博览,海派文化体现万国博览,海派文化上海的旧租界区内优秀历史建筑荟萃,被称为“万国博览会”,然而随着时代变迁,很多优秀历史建筑淹没在成片的现代建筑中,或被改作他用,或被内部分割,亟待抢救性的保护。如果说这些风格迥异的历史建筑还较为容易发现的话,那些细碎狭窄的历史性道路、历史性河道看似稀疏平常,却更容易在新的城市开发建设中被裁弯取直或直接抹掉,尤其是在上海中心城区的高密度开发建设与旧城更新中。当历史道路与河道形成的街坊肌理消失殆尽的时候,镶嵌其中的优秀历史建筑,只能显得越发突兀与不合时宜,最终与周边环境的相容性渐行渐远(图1)。因此,从对建筑个体的保护转为对整个历史风貌区的保护,是上海应对独特建设环境的一项积极举措。这12片历史风貌保护区,主要分布于上海内环以内,以及江湾片区,充分反映了上海开埠后从外滩的英租界、逐步扩展到美租界、法租界、公共租界,以及老城厢所在的华界,另外还包括了“中华民国”时期大上海计划中“市中心”的片区风貌遗存。而上海内环是当时沪杭铁路与沪宁铁路及其连接线所在的空间位置,基本限定了当时城市扩展的边界,也大致为上海最初的行政管辖边界,因此称其代表“旧上海”的历史文化风貌并不为过,事实上,很多专家也正在研究将这一范围整体作为上海的“历史城区”,提出新的保护措施。由于上海近代特殊的历史地位,这个“历史城区”的价值在我国具有唯一性,是上海近代开埠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这一特定历史层积的集中反映(图2),并有大量深入的研究成果,但是历史环境的铸就并非仅仅是某一历史层积的结果,上海的租界历史文化风貌也并非仅仅是外来文化植入的结果,这一历史环境中还浓缩了上海更为悠久的历史文化的不同层积。2.追溯古代历史层积(1)以港兴城向上追溯至上海开埠前的航运发展,可以发现,黄浦江及其支流形成的江浙地区航运体系已经十分发达。黄浦江自淀山湖和钱塘江水系汇入,向东在老闵行折向北,流经上海县(今闵行区)县城东缘,经城外十六铺码头向北从吴淞口汇入长江尾段入海出洋,其支流众多,并与江南地区密布的河网形成极为便捷的货运与客运体系,例如吴淞江因联系富庶的苏州地区,后在租界内又被称为苏州河,两岸集中了各类农副产品仓库;虹口港因联系宝山地区和周边渔村,在今虹口区嘉兴街道形成了以农产品与渔市相结合的集市,即现存的虹口老街;洋泾浜为流经上海县(今闵行区)县城北缘的重要河道,后被填为马路,基本为今天延安路所在位置。除了能便捷地联系物产丰富、人口密集的太湖流域和钱塘江平原地区,上海还具备航运枢纽的天然地理优势。中国东部的近海大陆架,自上海以南多为岛礁型岸线,很多海港具备优良的水深条件,行船以尖底船为主,而自上海以北多为滩涂型岸线,海港淤积泥沙较多,行船以平底船为主。因此很多南北往来的货运,需要在上海换船装卸,因此上海不仅是海河联运的枢纽,也是海上航运的南北中转枢纽。也正因此,上海成为西方世界打开中国国门的第一站。从这一历史层积来看,上海的“历史城区”与周边四通八达的历史河道、遍布于黄浦江上的各色码头,以及更大区域范围内的港口城市风貌遗存,具有密切的联系(图3)。(2)交通枢纽如果再将上海“历史城区”放置于一个区域的大环境中看,20世纪初形成的铁路,以及更早形成的公路、河网构成了一个复合的城镇网络,上海在其中起到中心城市的作用,从如今上海很多道路的名称可见一斑,例如沪太路(至太仓)、沪闵路(至闵行)、沪青路(至青浦)、沪嘉路(至嘉定)、沪南路(至南汇)等,这些历史性道路虽没有纳入现行的风貌保护体系,却支撑着上海“历史城区”与周边城镇的交通联系,也承载着一段不可或缺的历史记忆(图4)。沪太路作为上海开埠初期由国人自建的一条公路,是民族资本与乡绅文化的反映,该路由太仓浏河地区的乡绅出资建设,主要为了方便太仓与上海县(今闵行区)两地往来的乡亲。沪杭铁路是继沪宁铁路由英国人投资建设后,苏浙两地民族资本家与外国殖民者夺路权的产物,沪杭铁路通车在当时成为涨国人士气、展民族精神的一大盛事。军工路从黄浦江北岸护堤一直延伸到吴淞口,是“中华民国”时期上海市政府重要的工业、军事与港口发展的主轴,这一布局直至今日依然影响着杨浦及宝山一带。租界地区形成的路网与街坊肌理,最初受西方房地产市场的影响,单个地块为沿街面窄,纵深长的长方形(图5),而路网伴随着一次次“越界筑路”向西拓展,格网从密变疏,并因租借国家的不同,呈现不同的路网格局与风貌特征,也因此造成了今天上海中心城区路网肌理错综复杂的基础,但总体上基本呈现方形,在西南向、西北向、东北向三个方向出现轴向放射肌理,这与西南方向的沪闵路及沪杭铁路主轴、西北方向沪宁铁路及沪嘉(沪宜)路主轴、四平路(“中华民国”时期称其美路)通往“旧上海市中心”和五角场地区的主轴具有重要关联。而沪太路、沪南路等道路的走向与上海“历史城区”的道路肌理基本垂直,并整体呈现略为倾斜的南北向走势。这一走势,与上海成陆的重要历史遗存——冈身线基本一致。(3)水陆变迁上海“历史城区”的形成不仅可以追溯到公路、铁路、航道构筑的区域性网络,还可以进一步追溯到上海海陆成型及早期工农业发展更为久远的历史层积。按照《太湖水利技术史》的记载,公元前226年左右,上海地区海平面较低,海水直达太仓、外冈、漕泾一带,形成一条自西北向东南的沙堤,将西部太湖洼地与大海隔开,后又形成数条平行沙带,因海浪作用被泥沙、贝壳等填高,形成天然堤坝,称为“冈身”。上海的古冈身线形成于距今6000多年前,宽度仅为4~10km,自西北向东南方向延伸,后续成陆的东部地区也留存了多条类似的堤坝与人工护塘,与冈身线平行分布。这些堤坝是在当时漫滩与海潮泥泞中地势较高并相对稳固的半自然基础,因此很多早期建设的道路以此为路基,从而形成了上海最初的南北向略倾斜的肌理,沪太路、沪南路的走向都与之相关。正是由于上海东部不断淤积泥沙,形成新陆,致使太湖地区泄水入海不畅,吴淞江经常泛滥、改道,对上海北部地区影响极大。保留至今的虬江,历史上曾名“旧江”,即吴淞江故道之一,辗转反复终流入黄浦江,由于河道过于迂回曲折,后命名为“虬江”,即使是今天的吴淞江也是蜿54城市建筑2018.4|URBANISMANDARCHITECTUREApr.2018蜒曲折,因此形成了普陀区、旧闸北地区错综复杂的道路肌理。明初户部尚书夏原吉疏浚吴淞江南北两岸支流,“掣淞入浏”又称“黄埔夺淞”,这一重大的水利疏浚工程,极大地改善了太湖下游地区的洪涝状况,为此后的农田灌溉和交通航运发展奠定了基础。在黄浦江作为泄水通道的同时,原吴淞江下游支流水系也发生了变化,历史上的上海浦、下海浦,逐渐演变为虹口港、杨树浦,也才有了后来公共租界东区,并成为中国近代工业文明的摇篮(图6)。(4)沧海桑田在这些宏大的水陆变迁背景下,上海的两大经济体系在空间位移的过程中留下了历史痕迹。成陆较早的浦西地区,根植于江南农耕文明的“浦、塘、泾、浜”农田灌溉体系,新的排水分区被逐级细化为一块块圩田,而这些圩田成了“历史城区”,以及我们今天看到的大部分城镇肌理的基础格网。以上海南市区为例,清末以千字文为编号顺序的圩田,其圩堤基本都成了今天上海中心城南部的城市道路。换而言之,这些城市道路虽未作为历史性道路明确需要保护,但其形成的路网格局与城镇空间肌理,却比上海开埠的历史更为久远,所代表的是江南农耕文化中的圩田体系。而成陆较晚的浦东地区,曾经是广袤的滩涂,并从事关乎人民生计的制盐业。由于钱塘江入海口的海水盐分高于长江入海口及苏北滨海地区,很多外地盐民迁入浦东地区,从事煮盐运盐的行业,根据当时“场、墩、团、灶”等不同级别的盐场设置(图7),浦东、奉贤、金山地区很多乡镇依然保持这一地名称谓,如大场镇、大团镇、四团镇等。在唐宋年间海陆分界线基本稳定于今浦东运河周边,伴随着新的护塘建设,如今浦东里护塘的位置形成了“下沙捍海塘”。护塘平行于冈身线,并且堤河一体以便取土,是运盐的主航道,而往内陆运输的辅助运盐河道,多与之垂直,这一横平竖直的水网格局形成了浦东地区最初的城市肌理。同时,用海水煮盐,需要大量茅草,因此除了晒与煮的场地需求,很多滩涂用于种植茅草。在陆地向东推进的过程中,新的护塘也如年轮一般层层东移,而被围入堤内的茅草塘,则被逐步改良为农田,与浦西的圩田体系融为一体,从而实现了沧海变桑田的过程。(5)隶治海防上海的隶属几经更迭,在不同时期留下了历史城镇的空间遗存。按照等级规制,不同的历史城镇有不同规模,但都基本按照中国传统的建城形制,具有方城、十字轴线、府衙、兵营、庙宇、集市等空间布局结构。明朝由于倭寇侵扰建立起滨海的军事防御体系,以金山卫为代表的一系列军事城池,与嘉青松地区的各级府城,共同形成了上海地区的城镇空间格局。虽然大部分历史建筑都没有被保留下来,城墙也已难见踪影,但历史城镇的道路骨架与街坊肌理大多被保留下来,有些城镇历史上的护城河还清晰可见。

  五、上海的历史空间要素再挖掘

  通过上述的层积梳理,可以看到上海的历史文化遗产虽然以近代开埠以后形成的“历史城区”为代表,但是其历史环境的形成是上海水陆变迁、沧海变桑田,农耕与制盐,隶治与海防,以及区域交通格局和港口运输业共同发展的结果,很多依然在使用的空间要素,具备了历史意义,并与未来的发展息息相关。1.历史性道路以沪太路、沪闵路、沪嘉路、沪南路、军工路等为代表的区域性联系道路,至今仍是重要的通车道路,虽然已有快速路取代了其部分功能,局部线型也有所调整,但其区域格局与基本功能没变,与周边地块的衔接方式依然存在。在中心城区,如四平路(曾经的其美路,是大上海计划中确定的城市主干道)作为杨浦区联系市中心重要的交通性主干道,在上海2035总体规划中还将继续沿用,其两侧的街巷肌理既有“中华民国”时期的遗存,又有城市新开发的空间肌理,共同构成了古今交融的历史环境。在远郊,如奉贤区四团镇被川南奉公路(局部段又称团青公路)分为南北两片,川南奉公路,即当年的里护塘,北侧镇区处于堤内,为历史城镇,至今仍保留中街、北街、东街、西街形成的400m长宽的十字空间骨架;南侧镇区处于堤外,是曾经制盐的重要地区,与北侧镇区形成两种完全不同的空间肌理。这两条400m长的狭窄巷道极易被城建大潮抹掉,甚至都无法纳入城市规划的道路体系,但却忠实反映了这个城镇与里护塘、制盐业、盐民文化之间的历史渊源。2.历史性河道吴淞江是上海历史上重要的航运通道,其入城段的两岸集中了大量近代的工业仓储遗存,以及如四行仓库等抗日战争的历史遗存,因此被纳入上海的历史保护体系。由于历史上吴淞江的改道,圩田区的反复调整,在江桥镇境内形成了如封浜、新槎浦等支流水系较为杂乱的空间格局,看似与当今的道路网络和城镇格局没有关系,但实际上这些河道与吴淞江的历史同样久远,是当地人不断与水患斗争的结果,通过一系列农田水利设施,最终形成的圩田生产与水利疏导相结合的产物。这些看似杂乱的河道,不应被简单地裁弯取直,而应该成为当地历史文化的见证,通过再利用的方式将其在历史环境中的作用凸显。在江桥镇总体规划中,这些河道两岸构筑起一套独特的绿化与慢行系统,成为独立于城市道路以外的一套以水绿为脉的公共活动场所体系,将历史性河道融入了城市未来的发展中(图8)。六、结语通过历史性城镇景观方法,以历史层积叠加的方式梳理出的城市历史空间体系,涉及地理、水文、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并且随着研究的深入,历史层积会不断地补充、丰富。本文仅仅提供了一种研究框架,并以有限的历史空间要素作为研究示例。基于对复杂的历史环境的重新理解,我们不仅能在更大范围、更大领域内发现更多的历史空间要素,从而进行甄别并分门别类地保护,而且在城市规划与建设的过程中,更清楚现有空间环境中的历史价值,以及与未来发展相结合的可能性,并为不同地区保留其自身特色提供基础素材。历史本就是一个持续发展的过程,也是融入每个人生活与记忆中的点滴片段,更友好地面对城市历史空间,就需要更充分理解它,将当下的需求与未来的发展尽可能地融入其中,使文化得以传承。

  参考文献

  [1]张松,镇雪锋.历史性城市景观——一条通向城市保护的新路径[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22(3):29-34.

  [2]顾玄渊.历史层积研究对城市空间特色塑造的意义——基于历史性城镇景观(HUL)概念及方法的思考[J].城市建筑,2016(16):41-44.

  [3]张松.历史城区的整体性保护——在“历史性城市景观”国际建议下的再思考[J].北京规划建设,2012(6):27-30.

  《历史性城镇景观方法的应用》来源:《城市建筑》,作者:顾玄渊。

文章标题:历史性城镇景观方法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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