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研究杂志投稿认知语言的意象性探析

所属栏目:社会学论文 发布日期:2015-01-15 15:18 热度:

  [摘 要]认知语言的意象性有6个维度,分别为侧面-基础、详细度、述谓辖域、显著度、识解、视角。利用这6个维度对生成于一定语境下的话语进行认知识解,从而发现:在同一语境下不同的话语形式体现不同的语义内容,利用认知语法进行语言分析,不受具体语言形式的束缚,可对具体的语言行为进行深层次的语义识解。

  [关键词]教育研究,认知语法,意象性,维度

  Ronald W.Langacker自1976年创建 “空间语法”(Space Grammar),到1986年在《认知科学》上发表《认知语法简介》,再到1991年其专著《认知语法基础》问世,他的语法理论已经自成一派,创立了一套崭新独特的语法研究理论。此后的20年间,Langacker与其他认知学者一直致力于认知语法机制的完善和扩展。认知语法研究的宗旨在于探索隐藏在大脑中的具有普遍性的人类语言机制,揭示语言行为背后深层次的、内在的规律。[1]

  认知语言学注重于从人类的基本认知能力出发,通过人与外在现实相互作用过程中形成的概念结构分析来解释语言结构。[2]认知语言学认为,句法结构在相当程度上不是任意的、人为规定的条条框框,而是有其自然动因的。Langacker将语法看成是一种意象(image),认为语法在本质上是意象性的,认知语言学中的意象是在没有直接外界刺激时可出现的类似的知觉感受,是认知主体以不同方式根据表达目标,识解某一场景或事物的能力。这种认知能力内化在我们使用的词库和语法结构中,通过语言表达式体现出来,词库和语法构成了一个由象征成分组成的连续体。认知语言的意象性有6个维度:侧面-基础(profilebase)、详细度(level of specificity)、述谓辖域(predicate scope)、显著度(salience)、识解(construal)和视角(perspective)。[3]

  语言的意象性自提出至今虽还没有被广泛地应用于语言分析,但它的创新性为语言分析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分析视角。笔者试图摆脱传统语法拘泥于形式的语言分析方式,尝试从认知语法的视角,以人类经验为基础的认知语义分析方法,通过意象性的6个维度对现实生活中的具体语言实例进行认知分析,说明认知主体针对某一场景,可以有不同的识解与不同的表达方式,进而验证认知语法对具体语言现象有较强的解释力。

  一、认知语言的意象性之维度

  1.侧面-基础

  在认知语法中,语言只有3类单位:语音单位、语义单位和象征单位。语音单位和语义单位是构成象征单位的二极,即象征单位具有双极性,可表示为([语义]/[语音])。所谓象征是指一定的形式代表一定的意义,而且这种代表是规约性的。象征单位的语义极称为语言述谓(linguistic predication),一个述谓通过描述某一具体场景与特定的认知域发生联系,不同的认知主体在信息处理上的差异,会形成不同的意象。而我们进行选取的第一个依据就是侧面-基础。述谓的基础就是它的认知域,而侧面则是基础认知域里的那个特别突出的一点或面或层次,述谓表达的语义值正是通过这二者的结合传达出来的。

  不同语法类别的述谓在认知过程中会凸显不同的方面。名词通常凸显的是事情或者实体,就是一个范围的区域。据此,名词类可区分为可数和不可数2个小类。可数名词凸显的是一个有界的区域,不可数名词凸显的则是一个无界的区域。有界与无界的对立是人类一般认知机制的一部分,无界事物的内部是同质的,有界事物的内部是不同质的。如水是无界事物,不管怎么分割,分出的任何一部分都仍然是水;相反,桌子是有界事物,分割的结果可能不再是一张桌子。

  而形容词凸显的是一种非时间性的关系。Langacker认为,形容词、副词和介词等语法类别是不必区分的,他更倾向使用术语射体(trajector)和界标(landmark),而且这2个术语可适用于一切关系。[3]当该述谓的界标解释为特定的时候,那么这个非时间关系就是介词性的;而当该述谓的射体定为事情时,则是形容词性的。

  动词通常凸显的是关系和过程,与形容词和介词不同,是一种时间性关系。二者的差别在于心理扫描方法的不同。Langacker认为形容词采用的是综合扫描,是静态的关系;而动词过程的扫描方式是序列扫描,由一连串的状态组成。因此动词可以理解为一组状态的集合。[3]

  2.详细度

  详细度是指对一个述谓情形识解的精细化程度。[4]如形容一个人:他很高,他有一米八多那么高,他身高一米八七。前面的句子都比后面的句子更图式化,而后者比前者更详细。此外,图式化关系对语法结构也很关键。如在“drop the cup”这一组合中,动词述谓drop会做出图示性指示,表明要有2个参与者共同完成动作,其内部组成成分相互呼应从而影响到整个结构组合。因此the cup作为drop的界标,就呈现出更大的详细度。

  3.述谓辖域

  述谓辖域是指一个述谓在相关域里的覆盖范围。在述谓辖域内相关度较大、得到最大突显的内在区域叫做直接辖域。例如,身体由几个部分构成,包括头、手臂、腿和躯干,它们的直接辖域就是“身体”。而手臂还可继续细分为手、肘、前臂等[5],虽然我们知道每个实体的具体位置,但一提到“肘”这个概念时,认知主体更倾向于建立手与手臂之间的关联,因为手臂才是“肘”的直接辖域。   4.显著度

  显著度主要指一个述谓的次结构的凸显,由若干因素决定,主要包括事件参加者的凸显和述谓中明确表示出来的其他成分显著度的提高。[4]关系述谓在对事件或情形的描述中,总是不可避免地表现出不对称性。这种不对称并非完全取决于述谓的内容,这一点可以通过指示对称关系的表达,看得更加直观。例如,resemble一词,Langacker认为X resembles Y和Y resembles X这2个表达在语义上是不对等的:前者通过Y来定性X,后者则是通过X来定性Y。这种不对称的关系主要体现在主谓的不对称,主语往往才是凸显的对象。 [3]我们在前面提到的关系述谓在描述句子的参加者时,也体现了一种不对称关系:具有突显价值的参加者称为射体,它是关系侧面中突出的部分,而其他的基础部分就叫界标。其实,射体与界标之间的关系在本质上就是侧面与背景的关系,因此射体通常是句子的主语,而界标通常是句子的宾语。

  另外,述谓中明确表示出来的其他成分显著度的提高可以通过语义相近的一对表达表现出来,例如,farther和male parent,pork和pig meat。后者作为词组都比前面的单独词语显示出更强的显著度,因为在词组构成的象征单元中明确显示了这一事物的来源。

  5.识解

  识解是指我们对同一个述谓情形的感知可以有不同的背景期待和假设。例如:

  He has a few friends in high places.

  He has few friends in high places.

  a few和few的区别在于前者表达的是肯定性的概念“一些”,而后者则表达是否定性的概念“没有几个”。这2个句子所描述的可以是1个事件的相同状态,即述谓区别主要反映了说话人的背景假设不同,对于“friends in high places”数量的心理期望不同。前一句中的a few是以零为基础来对一个事物的量的识解,而few是根据一个均量来对一个事物的量(述谓情形)的识解,后一句表示他的朋友的数量低于说话人头脑中的均量。

  6.视角

  Langacker认为,视角是说话者从不同方位来观察实体或从不同的关系位置来描述某一场景。视角又分为若干具体因素,如定向、有利地位和方向性等。有利地位是说话人观察一场景时的特定参照点,而定向则是他视野的中轴。[3]例如,当某人说“Brian is sitting to the left of Sally”,Sally的实际位置取决于说话者观察两者时所选取的方向,也就是说在这一句话中,说话人本身也成了概念化内容的一部分。

  二、实例分析

  小强和哥哥爬上家中的壁架,想偷吃里边的饼干,没想到哥哥一不小心碰到架子上的花瓶,结果花瓶跌下壁架摔碎了。看着闻声而来、怒气冲冲的妈妈,小强可以用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角度来回答“到底是怎么回事”――

  ①花瓶碎了。

  ②花瓶打碎了。

  ③哥哥碰到花瓶了。

  ④哥哥不小心碰到花瓶了。

  ⑤哥哥把花瓶打碎了。

  这5个例句从不同的视角,聚焦于不同的重点,从而激发起听话人不同的联想。根据Langacker的认知语法理论,这些不同的语法表达形式表现了不同的意象。

  例句①“花瓶碎了”选择花瓶作为射体,以形容词做句子述谓,突出射体的非时间性关系,描述了它的状态。根据Langacker的理论,主语和宾语的选用不是逻辑问题,也不是语法问题,而是主体意象的认知问题、心智中的“焦点”问题和概念描写中的“凸显”问题。他以“射体―关系―界标”的认知原则来论述分句的“主语―动词―补语”句法结构,并认为后者是前者的具体反映。他将分句的语法主语称为分句射体,将补语(包括宾语)称为分句界标。因此,这一句的表达故意将听话人的注意力聚焦在花瓶上,凸显它的已有状态,对别的种种因素都避而不谈。

  例句②“花瓶打碎了”比之上句,态度更诚实点,因为该句虽然仍然选择花瓶作为射体,但是句子的述谓是动词“打碎”。在“A打碎B”的事件图式中,“打碎”这一行动需要一个施动者(射体)和一个受动者(界体),虽然施动者在这里并未提及,但是说话人已经默认他的存在,哥哥和小强其中一人或者两人都会受到妈妈的责备。

  例句③“哥哥碰到花瓶了”选取哥哥作为射体,以花瓶作为动作的界体,描写了哥哥的动作过程。但是动词述谓选择了“碰到”一词,凸显的是射体与界体的接触过程,“A碰到B” 图式给人引起的联想是动作的无害性和无足轻重。但是另一方面,界体“花瓶”作为实体,本身具有“易碎、脆弱”的特征,因此,一般的听话人在大脑中能够将这 2个认知域的重叠部分勾画出来,也就是“花瓶碰到可能碎”,故而接受这种解释。

  例句④“哥哥不小心碰到花瓶了”相比上一句,述谓情形识解的精细化程度更大,不仅故意回避花瓶破碎的结果,而且用“不小心”进一步弱化“碰到”的过失。

  例句⑤“哥哥把花瓶打碎了”是对事件最忠实的描写,明确标示了哥哥为射体,花瓶为界体,凸显了一定时间内的动作过程,“打碎”是一个详细程度比较高的动词述谓,既突出了动作,又具体了结果。说话人采用这一述谓则明确表示哥哥要为这一事件负责。

  三、结语

  本文以Langacker的认知语言学为基本出发点,通过语言意象性的6个维度,结合语言现实,对生成于一定语境下的话语进行了认知识解,从而得出在同一语境下不同的话语形式所体现的不同语义内容。由于认知语法强调语义,从该视角来进行语言分析,可以不受具体语言形式的束缚,它可以对具体的语言行为进行深层次的语义识解,这一过程体现了人的认知能力和推理能力。认知语法给语用现象的研究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从意象着手,摒弃拘泥于语言形式的传统语法研究套路,往往能使我们管窥到隐藏在深层的语义本质。

  [参 考 文 献]

  [1]

  Langacker Ronald W.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Grammar:Theoretical Prerequisites[M].Standford,California:Standford University Press,1987.

  [2] 王晓亮.汉语存现句式的认知分析[J].南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4):66.

  [3] Langacker Ronald W.Cognitive Grammar:A Basic Introduction[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8:1-40.

  [4] 牛保义.认知语言学经典文献选读[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3-58.

文章标题:教育研究杂志投稿认知语言的意象性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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